我亲爱的朋友们人生路漫漫,幸好有你们

 

《我亲爱的朋友们》,一部由老戏骨们诠释的“人生还没结束,我们还活着”的青春礼赞。如你所见,这部剧的主角不是大长腿(唯一的大长腿寅成偶吧还被编剧“整残了”)也不是少年少女,更不是穿越了的道士,活了百年的吸血鬼,而是举杯而乐的花样高龄组...衰老和死亡是所有生物体都终会对峙的一个壁垒,没人可以打破,甚至没人可以凿出一丝缝隙而对死亡之外的世界一窥究竟。神秘所以害怕,害怕导致悲伤。久而久之衰老和死亡成了很多人不愿直视和深究的一个话题,而出发点是愉悦观众的电视剧创作更是鲜少涉猎此类话题,老人被脸谱化地解读成奉献,而后被人心生怜悯地供奉。在描写和看待这些老人时,卢熙京编剧淡化,甚至抽离出了社会对一个老人的绝大部分的身份定义,比如关乎亲情的“父母”;关乎爱情,而最终也会转化成亲情的“妻子”或“丈夫”,只给他们留下了一种社会属性--“朋友”。而“朋友”也是唯一一种经由我们的自我意识进行自我选择和维护,而并不会被“他我”所轻易束缚的一种社会关系。这种关系没有亲情那么揪心,也远不如爱情刻骨铭心。这大概能解释为什么这部剧的名字叫“Dearmyfriends”,即”我亲爱的朋友们“,这种第一人称的叙事方法从老年人自我的视角出发,大张旗鼓地亮出“我写的都是我的人生和故事”的自我底牌。不然这部剧可能会因为阿菀的剩女生活而被拍成韩国版《我们结婚吧》,或者因为晶雅阿姨那个常年遭受家暴的大女儿而被拍成另一部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》。毕竟在现实生活中,当我们说“这个人很自我”,这种语境下的“这个人”通常都不是指老年人。

剧里女主的妈妈,兰熙姨母被老公劈腿,对象是英媛姨母的朋友,于是对英媛姨母耿耿于怀。见面了就要撕一场,和解的因缘是知道了表面还很光鲜的英媛其实已经生过两场癌症,乳房没了一半,头发也掉光了。在我毫不知情的地方独自忍受痛苦的曾经的挚友,不是时间稀释仇恨,而是这漫漫人生,放过自己会比较好过。而后她自己也生了癌,做手术前,去找自己的妈妈,跟白发苍苍的妈妈说手术完要吃妈妈的白斩鸡,奶奶头也不回地说:“现在就去杀鸡。”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幕前哭成了狗。“妈妈”这个词,只是轻轻说起也充满了力量。喜慈姨母当了一辈子公主,老了想自己生活,不给子女添麻烦,在冰箱上贴的第一句话就是:养老院是故乡,到该去的时候就要笑着去。同学会上风度翩翩的初恋找了来,要再续旧情,老了也一样能撩的爷爷,压根也不觉得年龄是什么问题。原来,老了不是只有等死啊,老了也可以撩或被撩、热烈恋爱、产生性欲,只是老了,并不是死去啊。只是老去的恋爱有一种克制的美,即使相隔了半生的时光。还是可以互相问一句:“你这辈子最高兴是什么时候?”“大儿子出生的时候。”“那最难过呢?”“大儿子夭折的时候。”即使是这种时刻,老人也不会惊慌失措,只需要沉默地并肩坐着,年龄自会给彼此支撑的力量。什么都来不及,又什么都来得及,像溪水不舍昼夜般的恋爱吧。忠楠姨母因为有钱,又独身,帮衬着一大家子的兄弟姐妹们,这个要上学、那个生重病,这个刚生完、那边又有人过世,所以她不喜欢跟老人交朋友,喜欢跟年轻人呆在一起。不需要照顾人或被人照顾,但当她一次夜里盲肠炎误以为自己大限将至,而所有年轻朋友都在玩乐,最后还是老朋友凭经验救了她。那个时候,她才发觉,只有老朋友才会对死亡和病痛有种警惕感和熟悉感,年老了有群能相互扶持的朋友多么多么幸运。而老年人的友谊,是即使我嫌弃你动作慢、公主病,你毒舌我表里不一,也丝毫不妨碍你我携手共同走向时间尽头的笃定:你不会放开我的手,我也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依赖你,毕竟每一条皱纹和斑点,我们都见证过生长。“我很爱我的妈妈,但我希望她能没有我,独自幸福。”老人们除了自己,就是子女吗?人生对他们最残忍的是,在他们逐渐深入血缘的羁绊时,又要他们学着放手,学着告别。在我们看来,父母总想掌握我们的一生。从出生一路走来,越来越少顺其自然的事,所谓的自然,不过是能顺着他们的期望成长。从求学到工作,从结婚到生子,遵从社会法则的他们给我们定下一个又一个时间节点,我们在这场马拉松里疲惫地奔跑,究竟是谁拖累了谁?“我们之所以互相伤害,是总误以为他们还可以陪我们很久。”就像父母们会说,我爱你比你爱我更多。我们永远也不能互相理解,即使我们很爱彼此,即使我们都很会为自己辩解,真正的和解,也许临死前也不会到来。“作为子女,我们都没有流泪的资格,因为我们都太厚脸皮了。”我们都很想做自己,我们都很想要自由,但我们这一代人,没有办法真正不管不顾地活着,仍然有道德的枷锁、仍然有情感的桎梏、甚至仍然有思想的窠臼,总不知不觉又走回父母安排的老路上。听话。他们总是这么说其实不听话会怎样,我们从来也不敢真正的尝试。像奶奶最后说的:“人生只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、平凡的活过,已经足够了。”努力活成一个平凡的人,已经要用尽大部分的力气了啊。

从他们的人生里,看出这其实也是我们的人生。生活中无数的坎坷,陪伴,生气闹别扭和握手言和,我们的人生也就这么过去了。在第6集的时候,晶雅和朋友们带着妈妈一起去海边,在车上晶雅的妈妈突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,晶雅明白,妈妈要离开了,这是在跟她告别。也许活到一定的年纪,生命的一切也就都看透了,身边的人来了又去,让人早就习以为常。记得我妈妈对我说过,只有当一个人失去他的妈妈,他才算是真正长大了,因为在这个世界上,他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。希望在我年老的时候,即使没有儿孙满堂,但有朋友的陪伴,这一生,我也完完全全的拥有了我自己。

这部戏里让我非常感动的地方是,大家都会把朋友的妈妈看作是自己的妈妈,我想这大概就是韩国礼仪文化的魅力吧。没想到中国的古话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在韩国如此深入民心~晶雅的妈妈在养老院的病床上躺了七年之久,但是朋友们都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那样有空便去探望她,陪老人说说话聊聊天……老人平静离开的时候也是大家一起帮忙料理后事的。今天以后你就是孤儿了,但你不会是孤单的……其中最难受的肯定就是晶雅阿姨了,自从妈妈走后她常常半夜里醒来跑去卫生间独自喝黑啤酒……无论是经历多丰富的大人,世上唯一的母亲离世这种经历只有一次,所以悲伤就是悲伤,年老的女儿就这样送走了年老的母亲。

回想这部看了几遍的剧,首先跳出来的可能并不是老姐妹之间真实、比亲人和夫妻更牢固的情谊(但我总觉这是编剧的一种憧憬,可能就是现实中基本没有吧),我脑子里首先出现的情节是阿菀跟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老妈摊牌,就是我文中一开始的那句话。其实这一点中国和韩国很像,父母对孩子总是一种占有和私有的方式,因为我们是父母的孩子,所以非常理由当然的接受,当然有时候非常乐意的接受父母的太多安排,以至于有时候忘记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样,他们的安排到底对不对。很遗憾的是,我在遇到现任丈夫之前,我也没有思考过与父母的关系,我也是另一个朴菀,从小接受父母各种灌输。我在丈夫最爱我,为了付出了非常多的时候放弃了这个我也很爱的人,因为,我脑子里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,离过婚的男人是不能碰的。虽然我们依然因为坚强的爱在一起,但是这个过程让我深深的怀疑我和父母的关系。朴菀爱妈妈,爱妈妈的朋友,某种程度上因为这种爱可以迎合妈妈和朋友的各种要求,千万不要认为这个很简单,对于越来越独立和自我的我们,这个很难,就像我无法在妈妈的同学聚会上做到热情大方一样。朴菀听妈妈的话,不能抽烟,不能跟残疾的男人在一起,最重要的是不能跟有妇男在一起。不能就是不能,没有中间地带,没有特殊状态,甚至没有所谓爱能战胜一切。现实中没有像英媛姨母、钟楠姨母那样跟父母同龄但是思想开放的人,更不太容易跟我们做朋友,说道这里我想起来我妈曾今跟我说过的一句话:父母之间没有朋友,就在当时,我觉得很有道理。所以并没有人去给父母解释我们的想法和我们的原因,如果父母跟自己的朋友诉说了我们的不是和忤逆,他们的朋友大多会连连附和甚至也深有体会的顺便吐槽自己的子女。我在接近30岁的年龄第一次问了父母:你们总是对的吗?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安排我呢?他们的回答简短而有力:因为我是你爸妈。朴菀还是原谅了自己的妈妈,因为她爱她,也是因为爱所以可能选择了妥协,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朴菀的妈妈经历了生死这样的大事,所以才默认朴菀可以去爱延河,一直到整部剧结束,我都还是觉得朴菀是她妈妈的。我是妈妈的孩子,所以我属于妈妈。对我而言,特别难能可贵的是,这部剧展示了太多关于和解的可能和美好。我们活在这个世上,做错的事要比做对的事多得多,所以我们的人生永远都是盈利的,是洋溢着祝福的。所以不要等过去了再后悔,要感谢活着的瞬间。阿菀和兰熙、兰熙和英媛、英媛和大哲、阿菀和延河、晶雅和石均、喜慈和成才…不管生命中曾有怎样的误会和不可调和的矛盾,总能因为各种各样的让步和努力而达成和解、海阔天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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